奶奶的菜骨头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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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天,姑姑告诉我,堂弟回来了,说要不要见一面。我默然。一时间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,只是尴尬地笑着。自从初中之后,我和他之间的往来便不再如此频繁。虽然我们仍在同一所学校里,但他选择了一条和我不一样的道路。

突然想到,我们貌似已经五六年没[文]在一起好好玩耍了。想着五六年前[章]的我们,常在奶奶房间里做游戏,[来]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我们玩过的所有[自]游戏。可玩游戏总会疲惫,这时候[爱]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想起奶奶煮的[转]菜骨头汤。

奶奶吃斋已久,一向喜欢荤的我,[屋]素来吃不惯奶奶做的饭。只觉过于[,]平淡,没有酸辣甜在舌尖蹦跳来得[文]让人愉悦,只是如流水般缓缓流过[章]味蕾,不留痕迹。可唯独那碗奶奶[不]煮的菜骨头汤,我却格外喜爱。

我记得,那是夏日的午后,我和堂[得]弟在奶奶房间里玩累了,听见屋外[转]奶奶呼喊我们的名字。我们一个雀[载]跃跑到了四楼——奶奶的厨房。只[!]见奶奶笑盈盈地坐在桌旁,等着我[文]们。桌上摆着一大碗的菜骨头汤,[章]清甜的气味早已萦绕整个厨房。我[来]们俩像是两匹急不可耐的饿狼般,[自]直接冲了上去,拾起筷子便是夹一[爱]大块菜骨头。

菜骨头通常是芥菜的根。将根切成[转]一节一节,像一个个小木桩。然后[屋]拿出一口锅,加入刚切好的菜骨头[,],入水至半没过菜骨头,无需佐料[文],便开始小火慢炖。待到菜骨头的[章]翠色逐渐被高温染成暗黄绿,便可[不]关掉煤气,起锅全部倒入一个偌大[得]的碗里。一滴不剩,干干净净的锅[转]底只剩下菜骨头甘甜的清香。

刚煮好的菜骨头,一般是没人吃的[载]。我们习惯于将其静置许久,待时[!]间将菜骨头汤表面的热气拂去后,[文]清香就完完全全是清香。用筷子小[章]心翼翼地夹起一块,入嘴,是菜表[来]面吸满汁水的饱满,是菜骨肉的软[自]而不腻,是汤汁在胃脾间轻轻趟过[爱]。满是清甜的泥土味。

我和堂弟算是奶奶菜骨头的忠实粉[转]丝,每每都能将奶奶煮的菜骨头汤[屋]吃个精光,喝得精光。我们往往相[,]互比赛,看谁吃得更多更快。于是[文]我总是拼了命去吃,生怕堂弟将碗[章]中的最后一个菜骨头夹走。于是,[不]在奶奶的菜骨头汤里留记了我们童[得]年嬉戏的记忆。

长大后,很少再能吃到奶奶的菜骨[转]头了。偶尔想起,叫妈给我做了一[载]碗,味道却不再是从前的味道了。[!]不再是年少那时,奶奶煮的那碗,[文]和堂弟抢着吃的那碗。妈妈也似乎[章]永远做不出奶奶的那个味道,那种[来]只有清淡的甜味,只掺杂些许的泥[自]土味。因为,那时奶奶亲自下地种[爱]的芥菜,而不是市场上买来的。

往后的日子,我时常看见奶奶一个[转]人坐在四楼的厨房里,独自捧着一[屋]碗菜骨头吃着。奶奶是慢慢地吃,[,]一口一口不紧不慢地吃着骨肉,一[文]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喝着汤。偶尔看[章]着窗外黄了又绿的树叶,似乎在想[不]身在他乡的堂弟,想那段我们都还[得]年少的时光。

现在,我才明白,菜骨头吃得要慢[转],因为那是一种人生,从泥土里长[载]出的人生。慢慢而漫漫。

久不见堂弟,久不见那碗和他争抢过的菜骨头汤,也久不见那段从前的岁月。和奶奶煮的菜骨头汤。我所怀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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